刘磊 | 阿联酋主权财富基金发展现状简析
《阿拉伯学研究》（第六辑）在上外与全国各高校专家学者的大力支持下已顺利出版。现择各板块文章一二由“思索阿拉比”平台推出，以飨热心读者。
阿联酋主权财富基金发展现状简析
刘磊
【摘 要】国家主权财富基金作为国际金融市场上举足轻重的金融工具，已经越来越受到各方的关注。阿联酋主权财富基金的资产规模位列中东地区之首，有条件开展长期性和战略性的投资和金融合作。阿联酋是“21世纪海上丝绸之路”上一个重要的沿线国家，推动阿联酋主权基金同亚投行、丝路基金等资金实体开展投融资合作，是实现一带一路资金融通的一个重要举措。
【关 键 词】阿联酋；主权财富基金；一带一路
【作者简介】刘磊，上海外国语大学东方语学院教师，研究方向：阿拉伯区域国别研究。
一、引 言
主权财富基金相比其他类型的基金而言，更强调的是其主权属性，即该基金由政府所拥有并直接控制。主权财富基金的兴起主要源于两方面的原因：一是石油出口国由于油价上涨获得了大量的收入，二是一些国家长期贸易顺差积累了大量的外汇储备。因此，建立主权基金可将这些收入和外汇盈余用作投资，获取更多收益。由于主权财富基金在资本的保值增值和促进经济发展等方面具有举足轻重的作用，因此正日益受到世界各国的重视。
图1：全球主权财富基金总体规模变化（2008.12-2018.02）
（单位：万亿美元 数据来源：Preqin）
从图1可以看出，近十年来，各国主权基金总量始终维持增长态势，2010年以后增速明显加快，一方面体现了现有主权财富基金投资收益的不断增加，从而提高了注资规模；另一方面说明越来越多的国家为了本国经济发展，纷纷设立自己的主权财富基金。截止2018年2月份，全球主权财富基金的资产总规模已达到7.65万亿美元。海湾地区是主权财富基金分布最为密集的区域，也是主权财富基金的发源地，世界上第一个主权基金就是科威特在1953年创立的科威特投资局，用以专门负责管理石油出口所得的外汇盈余。迄今为止，海合会各个成员国都建立了自己的主权基金，根据美国主权财富基金研究所(SWF Institute)数据统计，海合会国家拥有主权财富基金总额约占全球主权财富基金总额的40%。
在海合会国家中，最具代表性的就是拥有主权财富基金数量最多的阿联酋。阿联酋的主权财富基金大多集中在阿布扎比酋长国和迪拜酋长国。阿布扎比拥有的主权财富基金是：阿布扎比投资局（ADIA）、阿布扎比投资委员会（ADIC）、穆巴达拉投资公司（Mubadala）；迪拜拥有的主权财富基金是：迪拜投资公司（ICD）、迪拜国际资本（DIC）、迪拜世界（DW）；哈伊马角拥有的主权财富基金是：哈伊马角投资局（RAK）；此外，还有一个由阿联酋七个酋长国共同拥有的主权财富基金——阿联酋投资局（EIA）。根据美国主权财富基金研究所网站发布的报告，截至2018年6月，阿布扎比投资局在全球主权财富基金中排名第三，在阿拉伯国家中排首位，总资产8280亿美元；迪拜投资公司排名第13位，总资产2095亿美元；穆巴达拉投资公司全球排名第15位，总资产1250亿美元；阿布扎比投资委员会排名第16位，总资产1230亿美元；阿联酋投资局排名第28位，总资产340亿美元。
二、主要的阿联酋主权财富基金
1、阿布扎比投资局（Abu Dhabi Investment Authority，ADIA）
阿布扎比投资局（ADIA）是阿布扎比酋长国主权财富基金，成立于1976年3月。依据《重组阿布扎比投资局的法案》，阿布扎比投资局取代了阿布扎比财政部下的金融投资委员会，成为由阿布扎比政府全资拥有并监管的独立法人组织。[1-22]ADIA资金来源主要是阿布扎比的石油收益，目前总资产约为8280亿美元，在全球主权财富基金中排名第三。它为自己制定了严谨的投资策略，目的是在既定的风险参数范围内产生长期稳定的回报。管理的投资组合跨行业、跨地区，该基金投资各类资产，包括股票、债券、固定收益、房地产、私募股权和基础设施。
ADIA管理着跨多个资产类别的多元化全球投资组合。ADIA的投资部门负责在资产分配过程中依据设定的参数来建立和管理投资组合。这些投资部门在多个地区进行投资，对投资方案的制定和推荐具有决定权。目前ADIA资产的55％由外部基金经理管理，比2016年的60%有所下降，其活动受到ADIA内部团队的仔细监督。在20年和30年年化收益率方面，截至2017年12月31日，ADIA投资组合分别为6.5％和7.0％，比2016年的6.2％和6.0％都有所提高。ADIA2017年年鉴中还提到，包括中国和印度在内的新兴市场仍然是其未来的合作重点。这与新兴市场持续扩大其在全球经济中的份额，以及其对世界的治理和参与度不断提高密切相关。ADIA也特别关注了中国金融监管改革为双边合作带来的影响。
2、穆巴达拉投资公司（Mubadala Investment Company）
穆巴达拉投资公司的前身是穆巴达拉发展公司（Mubadala Development Company），成立于2002年10月，是由阿布扎比酋长国全资所有的投资开发公司，也是阿联酋政府的主要投资部门之一。穆巴达拉的阿拉伯语为“مبادلة”，意为“交换”，体现了该公司的使命，即通过投资外国企业，来换取它们的先进技术和新知识。主要投资领域涉及石油、天然气、航空科技、能源工业、教育、基础设施及服务、房产开发等，在促进阿联酋经济多元化、减轻阿经济对石油的依赖和增加非石油收入等方面发挥了重要作用。同时，依靠在油气领域的传统专长，积极投资各种烃类相关领域，并通过对医疗、房地产及国防服务的投资，提升阿联酋的经济增长潜力。
2017年1月，国际石油投资公司（International Petroleum Investment Company，IPIC）并入穆巴达拉发展公司，二者合并成为新的穆巴达拉投资公司（Mubadala Investment Company）。国际石油投资公司成立于1984年，旨在利用阿布扎比的天然气石油财富以促进酋长国的发展。两大公司仅用了7个月的时间就顺利合并，就此拉开了以能源为核心的发展战略大幕。合并后，新穆巴达拉会制订全新的投资布局来促进战略性产业快速发展。
3、阿布扎比投资委员会（Abu Dhabi Investment Council，ADIC）
阿布扎比投资委员会（ADIC）于2007年从阿布扎比投资局（ADIA）分离出来，负责管理原ADIA的本地业务和区域业务，主要在阿联酋国内和中东北非进行投资。该主权财富基金投资于各类资产，包括权益类资产、固定收益资产、私募股本、房地产、基础设施和对冲基金。[2]106建立该基金的部分原因是帮助实现经济多元化，并使当地企业获得国际影响力。该公司的投资项目包括阿布扎比国家银行和阿布扎比商业银行的股份，以及阿布扎比航空公司和阿布扎比投资公司等。
据阿联酋《海湾商业》2018年3月21日报道，阿联酋总统兼阿布扎比酋长哈利法·本·扎耶德·阿勒纳哈扬发布法令，将阿布扎比投资委员会并入穆巴达拉投资公司。根据主权财富基金研究所发布的数据显示，Mubadala和ADIC分别是阿布扎比的第二大和第三大主权财富基金，资产规模分别为1250亿美元和1230亿美元。重组完成后，预计新组建主权财富基金将以近2500亿美元的资产规模排名全球主权财富基金第11位。[3]此次两大基金的合并被认为是提高国家竞争力的一项重大举措，后续合并业务的发展及影响还有待进一步跟踪观察。
4、迪拜投资公司（Investment Corporation of Dubai，ICD）
与阿布扎比不同，迪拜并没有丰富的石油资源，这迫使它不得不将业务扩展到其他领域，以增强其经济实力，比如金融服务、房地产、旅游和贸易等。迪拜投资公司（ICD）成立于2006年，是迪拜政府的主要投资机构，职责是监督政府的投资组合，通过实施最佳实践公司治理增加价值并采纳全球投资战略。ICD既投资本地企业，也投资海外企业，其投资组合高度分散化，有金融业、交通业、公共事业、能源业、工业、房地产业、娱乐业、零售业等，比较著名的包括阿联酋航空公司、迪拜航空公司、当地房地产开发商Emaar和阿联酋NBD银行等。据《阿拉伯商业周刊》报道，迪拜投资公司2017年上半年实现收入约254亿美元，净利润约28亿美元。该公司的声明指出，2017年上半年收入较去年同期增长13.1%，增长最快的行业是油气和运输服务。
5、迪拜国际资本（Dubai International Capital，DIC）
迪拜国际资本（DIC）成立于2004年，隶属于迪拜控股集团，主要从事上市股权和私募股权的投资，以及开发新兴市场、对全球资产配置进行重组。迪拜国际资本为股东进行资本增值、多元化投资和战略投资，其任务是在各行各业建立国际化的多元化业务资产组合。自成立以来，迪拜国际资本已经部署了超过60亿美元的股权，这是通过欧洲杠杆收购，中东成长资本投资以及全球公共股票和基金的战略投资完成的。在私募股权投资领域，迪拜国际资本主要在成熟市场进行二级股权收购，并在欧洲、北美收购了各类企业。在环球股权投资方面，迪拜国际资本对全球大型企业进行结构性的股权投资，其方式是直接投资，或是通过其属下拥有20亿美元的全球战略股权基金进行投资。迪拜国际资本具有很高透明度，虽然没有公布财务报表等具体数据，但是在网站上公布了详细的投资目标、投资策略以及投资组合。
6、迪拜世界（Dubai World，DW）
迪拜世界（DW）成立于2006年，主要从事运输、物流、海事、城市发展、投资与金融服务等领域的投资，投资组合包含一些世界领先的行业公司。迪拜世界由遍布六大洲的78个海洋和内陆码头组成，其核心业务是集装箱处理，占全球集装箱业的近6％，超过四分之三的收入来源于此。迪拜世界投资于全球市场，特别是北美、欧洲和南亚市场。2017年，得益于美国、日本以及中国经济强劲增长，DW贸易交易量大幅提升。投资组合不仅受益于改善的贸易环境，而且还从新的航运联盟中获得收益，并实现了领先的市场增长。2017年，DW在投资组合中处理了7010万标准集装箱。凭借其努力开发的各种渠道和日益扩张的市场占有率，目前8800万标准箱的总装机容量预计到2020年要增至1亿标箱以上才能满足市场需求。2017年对DW来说是成功的一年，集团收入增长13.2％，业绩盈利比2016年增长7.3％。
7、哈伊马角投资局（RAK Investment Authority，RIA）
哈伊马角酋长国位于阿联酋的东北角，是中东地区重要的转口港、自由贸易区。在哈伊马角注册公司有很多税收优惠政策：100%的所得税豁免，100%的公司税豁免，无资本收益税，无增值税，无代扣所得税。值得一提的是，2017年4月，哈伊马角政府宣布建立哈伊马角经济区（RAKEZ），RAKEZ占地约3300万平方米，入驻企业超过13,000家，如今已成为海湾国家最大的经济区之一。哈伊马角投资局（RIA）于2005年4月成立，其职责是提出投资政策建议并负责落实，评估投资项目的经济效益，发展哈伊马角酋长国的工业区并宣传在工业区的投资机会，推介和发展旅游区并鼓励在旅游区投资，参与在各经济领域，特别是旅游和工业领域的投资项目的设立和管理。RIA还负责审查各种工程立项申请，吸引投资，鼓励投资工业项目，负责给在哈伊马角设立投资项目的公司办理执照和注册，与各企业、机构和联邦及地方实施经济活动法律法规有关的方方面面进行协调。
8、阿联酋投资局（Emirates Investment Authority，EIA）
阿联酋投资局（EIA）成立于2007年，是阿联酋联邦政府唯一的主权财富基金。EIA负责建立和发展联邦投资组织，来管理联邦政府分配的主权资金和资产，并对分配的资金进行战略性投资，通过创建多元化的资产组合实现长期的经济收益。EIA的设立有利于7个酋长国之间更加紧密的合作，最终目标是在这7个高度自治的酋长国之间形成统一的投资战略，从而成为中东最有实力的投资主体之一。作为国家唯一的联邦级主权财富基金，EIA的使命和职责是独一无二的，主要职责之一便是充当联邦经济加速发展的催化剂，助力一些重要的工业和商业资产。EIA在管理重要的战略性联邦资产方面的作用和经验，使之能够在更广泛的经济和产业政策领域为联邦政府提供建议。它还能够协助和开发在公司治理、战略发展、国际扩张和运营等领域受托的其他联邦资产。EIA非常注重人才的培养，通过著名的“投资领导力计划”（ILP）来实现各层次的人才培养计划。
三、阿联酋主权财富基金现状分析
1、阿联酋主权财富基金的投资策略
在投资策略方面，由于受到伊斯兰金融传统的影响，阿联酋主权财富基金过去一般采取较为保守的态度。伊斯兰教教义提倡通过合法公平交易获取利润，不支持高风险交易，禁止投机行为。因此，早期的阿联酋主权财富基金对投资风险基本持保守和谨慎的态度，资产投资上也多侧重于实际资产。例如阿布扎比投资局（ADIA），出于风险规避的目的，倾向于风险相对较低的投资组合，包括固定收益债券、传统股票市场或基建市场等。后来随着全球经济的发展和国际金融环境的变化，ADIA对其他类型的资产也开始涉猎。
阿联酋大多数的主权财富基金海外投资主要用于收购房地产、入股知名企业和购买高质量的金融产品。入股国外大型企业不仅可以分享红利，还能进一步提高自身的生产和管理技术水平，积累不同行业的管理经验，有利于发展本国经济多元化，改变单一的资源经济。阿布扎比的主权财富基金积极参与收购了一些技术企业的股份，如购买奥地利石油天然气公司，收购挪威的北欧化工，以满足国内化工企业博禄公司的技术需要。穆巴达拉公司还购买了法拉利5%的股份，在阿布扎比建立一个法拉利主题公园，以振兴旅游业。除了投资目的多样化以外，各主权基金投资区域的选择也呈多样化发展。特别是在金融危机之后，阿联酋等海湾国家不仅在政治上“向东看”，金融资本投向也开始“向东”倾斜。ADIA在金融危机中损失高达1830亿美元，资产规模急速下滑。2009年后，为规避市场风险，包括ADIA在内的阿联酋主要财富基金都逐渐加大了在中国、印度等亚洲新兴市场的投资比重，同时适当收缩海外投资比例，将部分资金撤回本国市场。
2、阿联酋主权财富基金的管理模式
透明度低是大多数阿联酋主权财富基金具有的特征。基金的各项信息很少向外界透露，基金的官网上发布的也多是一些简要的基本资料，缺乏详尽的数据报告。绝大多数主权财富基金很少向外界透露其资产规模、资产负债表、投资收益率和投资组合等信息，是由主权财富基金运作的二重性特点决定的，既要按照市场经济规律和市场竞争原则运转，追求商业利益最大化，又要体现国家的意志和利益取向。阿联酋各个主权财富基金透明度指数差异较大，透明度指标较高的有穆巴达拉投资公司、迪拜国际资本，其余则透明度不高。2008年的全球金融危机成为了提高阿联酋主权财富基金透明度的催化剂。2009年，阿布扎比投资局发布了其运营30多年来的第一份报告，主权财富基金的透明度得到了显著提高。
阿联酋的主权财富基金从管理形式上来看，都是由比较规范的现代公司管理机构来治理，但从根本上来讲，还是主要由阿布扎比和迪拜两大酋长国的统治家族全权把控。以阿联酋最大的主权财富基金阿伯扎比投资局（ADIA）为例。ADIA的最高权力机构是董事会，董事会一般不涉及基金的投资和经营决定，而任命常务董事负责处理。常务董事任命经理并赋予其相当大的财政及行政职权，如对理事会审议和分析的投资项目做出批准与否的决策。董事会下设投资委员会为常务董事提供有关投资提案的建议，内部审计委员会来监督不同部门的运营并报告给常务董事，还有战略部门、评估和后续管理部门和法务部门等负责为常务董事的工作提供支持。ADIA董事会的大多数成员来自该酋长国的统治家族阿勒纳哈扬家族，因此其相对于政府的独立性其实并不强。虽然很多主权财富基金依靠专门的资产管理机构来管理资产，从而获得专业化的管理，但近年来，一些主权财富基金开始直接对外投资，以节约投资佣金、拓展投资途径。为了进一步削减成本，阿联酋主权财富基金也逐渐调整运行模式，尝试通过扩大内部招聘规模来减少雇佣外部经理人的巨额费用。
3、阿联酋主权财富基金的影响
阿联酋主要有两种类型的主权财富基金，一种以追求财富的保值增值为目标，力求长期、稳定的现金流和投资回报，实现跨期平滑国家财富，即使在未来石油资源枯竭之后，国家也有充足的财富以保证长久的繁荣。阿布扎比投资局、酋长国投资局均属于此种类型。阿联酋另一类主权财富基金是以实现经济多元化为主要目标的战略性主权财富基金。这类主权财富基金试图通过多元化的资产组合来降低国家财富过度依赖某种单一资产的局面。战略型主权财富基金的投资带有明显的国家战略目的，如收购特定行业有影响的企业、取得有影响企业的部分股权。阿联酋政府意识到仅靠投资海外满足财富保值增值是不够的，因此有意识地让部分主权财富基金专注于国内，投资于本国大力发展的产业，力求实现本国经济多元化。阿布扎比投资委员会主要投资于金融行业，持有本国多家银行及保险公司的大量股权。穆巴达拉投资公司主要投资于航空航天、金融服务、物流、通讯、医疗保健等行业，重视引进新技术。哈伊马角投资局专注于实现哈伊马角酋长国的经济多元化策略。就对外影响而言，由于主权财富基金倾向于稳定且长期的投资，不会频繁出卖所持股票等，故不会对国际金融资产造成较大的影响。大多数阿联酋主权财富基金也属于长期机构投资者，不会出现投机行为，对国际资产价格影响有限。
عنوان البحث: موجز عن حالة صناديق الثروة السيادية في الإمارات
الباحثة: ليو لي، معلمة بجامعة شانغهاي للدراسات الدولية، واهتماماتها الأكاديمية: دراسات إقليمية للدول العربية.
مخلص البحث: قد تلقت صناديق الثروة السيادية باعتبارها أداة مالية محورية في السوق المالية الدولية اهتمامًا متزايدًا من جميع الأطراف. وتحتل صناديق الثروة السيادية في دولة الإمارات العربية المتحدة المرتبة الأولى في الشرق الأوسط مما يتيح شروطا للاستثمار الاستراتيجي والتعاون المالي الطويل الأجل. وتعتبر الإمارات العربية المتحدة دولة مهمة على طول "طريق الحرير البحري للقرن الحادي والعشرين"، فإن تشجيع الاستثمار والتمويل بين صناديق الثروة السيادية للإمارات والبنك الآسيوي للاستثمار في البنية التحتية وصندوق طريق الحرير مبادرة مهمة لتحقيق التعاون المالي للحزام والطري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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